我和她相識已有八年了,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如今的分道揚鑣。她高高胖胖,眼睛犀利有神,笑的時候一顆小虎牙特別引人注目。或許是因為我從小就認為長得胖的人都溫厚善良的緣故,從一開始我就認定她是個溫暖的人,我會和她成為好朋友。是什么時候和她相知,我已經(jīng)記不清楚了;蛟S是早上并排跑步的時候,或許是早自習一起背書的時候,或許是晚自習她給我講數(shù)學題的時候。仔細回想起來,我和她能算的上形影不離的日子不到一年。那個時候我們一起逃體育課一起寫檢討,手拉手一起上廁所,一起早出晚歸學習功課。直到有一天調(diào)座位讓我們的格局發(fā)生了變化。新同桌Z很喜歡和我玩,因此大部分時間我和Z走在一起,而她好像也與M走的近了,仿佛她在以交新朋友的方式回應(yīng)著我的疏遠。M是我們班的學霸,好幾次考試她的地位從未被撼動過,我覺得可能M對她的幫助會更大,漸漸地就不去打擾她們了。其中有一段時間我也試圖與她重修舊好,但是談話之間總是言辭激烈,反倒沒有我跟Z在一起親切自然,我們終于不歡而散,以至于到后來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會認真去打。即使后來我們又做了幾次同桌,因為有隔閡在,終究不復往日情誼。以后的兩年,雖然我們身處同一間教室,但還是消失在彼此的視線中了,一段本以為會越來越深厚的友誼戛然而已。為此,我曾傷心的哭過幾次,我也從來沒有對別人提起過。
緣分這種東西真是莫名其妙,它總是讓不相干的人產(chǎn)生聯(lián)系,讓想干的人加深關(guān)系甚至創(chuàng)造傳奇。2010年9月,我們被告知考上了同一所大學,這讓我想起了某一天課間操時我們的約定,這個約定已然兌現(xiàn)。更讓我感到欣喜的是,我和她同一個學院,同一棟公寓樓,我又感覺這個朋友離我很近很近。這我倆誰都沒有刻意的解釋以前,彼此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守望相助。在后來的聊天中,她告訴我,那個時候她很妒忌我和Z走的那么近,我順口問了句:“你不會是喜歡我吧?”她反問道:“你猜?”我賊兮兮的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眼睛,假裝深情地對她說:“Ifyouwere,Iam.(如果你喜歡我,我就喜歡你。)”但我沒有告訴她,其實我也介懷她和M走的那么近。
大學畢業(yè)以后,我們各奔東西。我迫不及待地投身于社會的浪潮中,她讀研繼續(xù)她的學業(yè)。閑暇之余總是想起她,有時候也夢到她,地點總是在教室,范圍離不開那三尺課桌,我們總是穿著那被人稱作囚衣的校服,或是拿起書嬉戲打鬧,或是她放哨我躲在高高的書山背后小憩,又或是我們拿著不及格的數(shù)學試卷郁悶。夢醒時分,心里空蕩蕩的,覺得自己又孤單又落寞。
在我看來,她是個完完全全的悲觀主義者,她總是能把不完美的現(xiàn)實用悲慘的語言呈現(xiàn)出來。而我是個半樂觀主義者,總是能把客觀事實主觀化,締造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美好結(jié)果,F(xiàn)在的我們偶爾通電話,她抱怨著老馬教授沒日沒夜的逼著她好好學習,以至于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。我抒發(fā)著對自己現(xiàn)狀的不滿,好像立刻就能來說走就走的辭職,然后我們互相嘲笑一番都這么大年紀了連個對象都找不到,又一起咒罵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,后總結(jié)相親男全是奇葩,長得丑也就算了還要出各種怪招。后的后,彼此相互鼓勵說,對象這種事還是要認真去找,實在找不到,我倆湊一塊兒算了。每次的聊天內(nèi)容都大同小異,但是每次都聊的特別開心。
寫到這里,我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了。作為好朋友相知不能相守,我倆的關(guān)系好像天上的星星,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只能遠遠的遙望,F(xiàn)在的我時常覺得孤單,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樣。有些故事我還想說給她聽,可是她已不在我的身邊。
愿她前程似錦。
晚安,好夢